量化

因為小時候愛吃糖

因為小時候很怕牙醫

臼齒的蛀牙拖到了高中才正視

不時會有飯粒

鑲進去那缺口

很痛

直到

鑲進去新的牙

是銀色的

而從那天起

我只要一上火

牙齦就會腫脹

刷牙就會流血

不過牙齦的密合能力真好

吐兩三口水

就止血了

不知道是不是密合度的問題

牙齦漸漸習慣在刷牙的時候流血

不管我有沒有上火

有那麼一陣子

很痛

然後我也漸漸習慣

牙齦流血

這個習慣會持續一輩子吧

一輩子

有多長?

曾經這要告訴我即將畢業分離的好朋友

雖然我們活在不同的空間,卻有一輩子的時間

被量化的一輩子

要跑多少圈400公尺的操場

拋下期待

不兜圈子

才發現

一輩子

很漫長

何必急於一時,我們有一輩子的時間

把時間線拉長

看到發生在眼前的不如意

不過就是整整21年來的小插曲

如果把一輩子看成24小時

那插曲播放的時間

0.1秒都不到

有人喜歡延長壞心情的時間

仔細盯著每一分每一秒

企圖在每一秒裡頭多塞幾個負面情緒進去

如果壞心情的時間

塞不下任何一個負面情緒

這一輩子

會快樂一點吧